2018-12-04 09:14 瀏覽量:30280 來源:中國新聞網
中新社三亞12月3日電 題:(逐夢者說)三代南繁人只為一粒“種”

資料圖:稻田。 鄧和平 攝
從中國農業科學院作物育種栽培研究所所長職位退休后,吳景鋒便自詡為“自由育種者”。從半個世紀前的“南繁”初步發展期開始,他和成千上萬的農業科研人員一道,每到秋冬季節奔赴海南,開展育種工作。
南繁是指將水稻、玉米、棉花等夏季作物的育種材料,在當地秋季收獲后,冬季拿到中國南方亞熱帶或熱帶地區進行繁殖和選育的方法。這樣一年可繁育2至3代,加速育種過程,縮短育種年限,且能鑒定育種材料的抗病性及對濕、光的反應等,提高競爭力。
因為南繁,中國的科研人員實現了從“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到“秋種萬顆粟,春收一粒種”無縫銜接的育種加代。近十年的統計顯示,由中國國家農作物品種審定委員會審定的主要農作物品種,有1345個出自南繁,占總數的86%;由省級農作物品種審定委員會審定的主要農作物品種,育自南繁的占比超過九成。
成果頻出的背后,是三代南繁人在“崇尚科學、求實創新”氛圍中,馬不停蹄、年復一年的辛勤勞作。
“雨水不斷,雨停后畦面能擠出水。”今年82歲的吳景鋒還記得初到海南的那個秋天,在三亞南紅農場,因為田地積水不利于播種,大家都在清涼中愁苦。后來有人開動腦筋,用豬圈里的豬糞解決了問題。“豬糞稀松且溫度較高,蓋住種子上有溫熱下有水分,還避開了泥土壓頂容易破土出芽。”吳景鋒回憶道。
1970年秋,在吳景鋒他們悉心照料玉米幼苗之時,袁隆平雜交水稻研究組正在三亞尋找水稻雄性不育系材料。時任南紅農場植保技術員馮克珊和袁隆平助手李必湖一起,在農場水溝邊找到了野生稻雄性敗育株,這株被命名為“野敗”的珍貴“野草”,為“三系”雜交水稻的研究打開了突破口。
“我只是南繁的一顆螺絲釘。”而今已過古稀之年的馮克珊和藹謙遜。作為熟悉當地情況的海南籍技術人員,他充當外省南繁人和當地人物風情之間的橋梁,發現“野敗”只是其中的一個“插曲”。說起自己近五十年的南繁工作,馮克珊用“本職工作”四個字評價。
隆平高科副總裁、雜交水稻國際研發首席專家謝放鳴是第二代“南繁人”。1982年,他是袁隆平的碩士研究生,改革開放的春風已經吹遍全國,在崇尚科學、注重實踐的風氣下,南繁隊伍加入了大批像謝放鳴這樣的年輕人。
“一是苦,二是干。”謝放鳴用兩個字總結自己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南繁歲月。“袁(隆平)老師等那些老專家都在田里,我當時作為年輕人,有什么理由不去埋頭干。”
謝放鳴后來以“南繁育種人”的身份“走出去”,以第一完成人育成并推廣了美國和南美洲第一個商業化雜交水稻組合“XL6”。“在南繁學到的育種科研方法和腳踏實地的精神,為我在美國的科研攻關提供了很大的幫助。”謝放鳴說。
“袁隆平、吳明珠、謝華安、李登海等等許多來南繁育種的科研工作者,他們把一生都奉獻給了南繁,是我的前輩和榜樣。”農學碩士柯用春是一個不折不扣的“80后”,1980出生的他在2000年初參加工作,不久國家明確提出在海南建設南繁育制種基地,南繁基地建設上升為國家戰略。
“借助落實國家2015-2025南繁規劃契機,我們要積極作為,扛起對國家糧食安全的擔當,力爭把南繁基地建設成集科研創新、良種培育、成果展示、人才聚集、信息交流于一體的種業創新高地。”作為三亞市南繁科學技術研究院院長,第三代南繁人柯用春帶領團隊在致力搭建服務南繁的多個平臺,謀劃國家南繁重點實驗室、籌建種子基金、籌建南繁種業產權交易中心……
柯用春認為,新時代有新機遇,南繁精神下南繁事業必將騰飛。王曉斌(中國食品網轉載發布)